胡庭芬
伟大的文学家维克多·雨果曾说过:“若无新闻出版,万古如长夜。”我们扩展开来,那就是如无文字记载,世间万古如长夜。所有的过去,都将很快就灰飞烟灭,我们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到。当文友黄培书告知我要组织撰写有关成昆铁路扩能改造工程的报告文学时,我脑海里一下子就冒出雨果的这句话。无疑,中国铁路成都局集团有限公司宣传部、局集团公司文联的组织,正是为了让成昆铁路复线建设过程中所传承和弘扬的精神变成文字,并在这里生根开花。
今年,接到组织撰写有关成昆铁路扩能改造工程的报告文学时,因为80多岁的老母亲需要我照顾,哪怕两天采访的时间都抽不出来,我只有谢绝了文友黄培书的邀请。但作为曾扎根成昆铁路的文学爱好者,我又很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遂要求将校稿的工作留给我。我怀着先睹作家们笔下成昆风采的初衷,至于其他,并没有多想。
今年3月底,包含已经耄耋之年的老作家孙贻荪在内的六名作家走进了成昆铁路扩能改造工程的施工现场,听施工人员讲施工故事,到隧道里目睹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他们让自己的文字不仅有了丰富饱满的血肉,更有了穿透心灵的灵魂。
4月下旬开始,各位作家的作品就相继通过网络呈现到了我的面前。这些年过花甲的老作家们的每个字都浸透了采访思考的心血。我怀着对成昆铁路、对作家们的敬仰,逐字逐句阅读他们用爱与责任凝成的文字,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都要稍作停留。
如果说曾从技老师的《再树丰碑》和付世坤老师的《大凉山密码》用生动、有趣的文字,给我铺展了成昆铁路扩能改造工程中的惊心动魄和热烈壮观,那刘宝库老师的《把信念写进群山》和丁友成老师的《唤醒沉睡的大凉山》则是用足够厚重的文字功底,将我彻底征服。沿着他们的文字,我看到了隧道施工的艰难,看到了施工人员为解施工难题、为赶工程进度的全心投入。在阅读的过程中,我数度眼眶潮润。何发云老师的《神奇的特尔莫》,单是标题,就让我有想一口气读完的冲动。孙贻荪老师的《璀璨的智慧之光》则是作者用几十年来积累的写作经验、优美准确的词句,在不动声色中为读者呈现出成昆铁路扩能改造工程顺利建成的细节,展现了科技的力量和其背后的人类智慧。智慧可以创造无限可能。
在作家们的文字里,我再次领略了大凉山地理环境的恶劣和成昆铁路建设者的伟大。如烈马般难以驯服的山水,能再次臣服在他们面前,靠的就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成昆精神和不断创新的新时代科技成果。有比较才有鉴别,50多年前的成昆铁路建设,与今天的成昆铁路扩能改造工程相比,无论从施工安全和施工效率和质量,都不可同日而语。这靠的是时代进步、科技发达,国家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让更多的人才有机会为社会的进步、为成昆铁路复线的顺利建成施展才干。作家们的文字,正是将这些场景、这些人物以文字的形式留存下来。感谢他们,感谢所有为社会的进步、历史的留存作出努力和贡献的人!
在采访安排上,请年龄最大的孙贻荪负责创新工作室的采写,按理说他可以不到施工现场,只需要到他们的工作室去看看,再听听其中的得力干将讲讲他们的创新成果就可以了。但孙老和大家一样,进了隧道,见证了这些创新项目在施工中的有效运用。所以,他的文字比想象的更为充实和感人。看似不经意的娓娓道来,却是倾尽心血的字斟句酌。因为他对电脑操作不太熟悉,在写作过程中,几番被乱码弄得焦心,影响了写作进度。最后为了确保顺利完成写作,他采取了写完一个章节发送一个章节给我保存的办法,最终完成了近3万字的文稿。在孙老的字里行间,我看到了创新工作室破解每一个施工难题的艰苦历程。而孙老曲折的写作过程,更让我感到一位老作家的情怀。我逢人便说孙老以90岁的高龄,在短时间内用电脑完成了有关成昆铁路复线建设的报告文学。
1970年,我父亲随着成昆铁路的开通到了大凉山。1991年,我从学校毕业就投身到成昆铁路的守护工作中。尽管如此,我对成昆铁路的详细了解,却是从为庆祝成昆铁路通车20周年编写的《风雨成昆20年》开始的。我在书里看到了成昆铁路的前世今生,看到了20年前成昆铁路建成的艰难始末,看到了20年间,成昆铁路保养和守护的方方面面。正是这些文字,让那些展线、那些桥隧,都成了我一次次乘坐火车走过成昆铁路时要观赏的最生动的风景,更让那些我未曾参与的历史,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脑海。让我在后来近30年的职业生涯中,不断地提醒自己,我是成昆人,我们不能辜负先行者的心血和生命,我们要守护好成昆,要建设好成昆,传承好成昆精神。
当我们的人生都在为了一个信念而前行,一切的磨难都只是取得“真经”的必然经历。而“真经”的获取,让一切付出都化作两个字:值得!